【少年同盟·双子】恐山ル・ヴォワール
【少年同盟·双子】恐山ル・ヴォワール
很虐。
BGM:
恐山ル・ヴォワール
ねぇ、
祐希くん、
本当のサヨナラは、
一体、いつ言えばいいの。
呐，
佑希，
真正的“再见”，
到底该什么时候说才好呢？
+++++
一直以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。
就像以前、就像现在——一直以为我们以后也会这样一直在一起。
“等到我们毕业了，也许会去到不同的学校哦，佑希同学。”
“哎，不要呢，悠太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好了。”
“佑希没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吗？”
“嗯……跟悠太在一起就好了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。”
“这样说的话，哥哥我压力很大哦。”
虽然有过这样的对话，但从来没有想过真的会分开。
反正悠太去哪里，自己就跟过去就好了，如果成绩够不上，那就拼命地学就好了，反正悠太也会帮自己的，我们两个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在一起了，怎么能分开呢。
怎么能分开呢？
怎么会分开呢？
+++++
第一次发现悠太的不对劲是某次午休的时候。
平时每次自己和千鹤一起捉弄要的时候，虽然不会过来帮自己，但是悠太总是会在一边默默地笑着，而今天，他却格外的安静，一只手撑着下巴，望着桌子上喝完了的果汁发呆。
“悠太，你没事吧？”
收拾东西准备回教室的时候，自己拦住了悠太，语气里难掩着担心。
今天悠太看上去很累，目光比以往更加无神，而且似乎都没有怎么开口说过话。
悠太看了一眼自己，像是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，“今天，不知道怎么的，觉得有些累呢。”
“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吗？”
“啊，也许吧……”说到这里，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，嘴角扯出了一个只有自己可以看出来的笑容，“佑希同学，原来你这么担心哥哥我啊，不过，该去上课了。”
还想要说些什么，铃声突然响起了，于是只好不情愿地点了点头，然后转过身走上了楼梯，向自己的班级跑去。
背后，悠太似乎还说了些什么。
只是周围太过于吵闹，什么都没有听见。
而当自己回过头想要确认的时候，他已经消失在了走道里。
+++++
吃晚饭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，虽然悠太似乎吃得比往常少了一点，但也许是因为自己抢走了他碗里的淋了妈妈特制酱汁的半块炸猪排。
对了，他似乎也没有说什么。
他总是会让着自己。
最多会加上一句“哎，佑希同学，不可以随便抢别人吃的东西哦”。
但最后还是会选择依着自己。
“谁让我是哥哥呢。”
用着这样的理由。
可是晚上，刚刚洗完澡，就在自己正一手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，一手随意地翻着放学的时候刚刚从书店买回来的新刊时，浴室里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呻吟，接着是“咚”的什么倒下的声音。
然后，一切似乎突然就变模糊了。
妈妈的喊叫声，爸爸匆忙地打着电话，然后悠太被扶了出来，闭着眼睛，就好像睡着了一样。
救护车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响着，越来越近，有人进来，然后爸爸妈妈似乎跟自己说了什么，就匆匆地跟着那些人一起带着悠太出去了，又是救护车的声音，在安静的夜里响着，渐行渐远。
漫画早已经忘记翻到了哪一页，而头发似乎已经快干了。
看了一眼时间，啊，都这个时间了，差不多该睡觉了。
“悠太，该关灯了——”话刚说出口，才猛然发现，整个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。
客厅的灯还亮着，但是爸爸妈妈都不在。
房间的灯还亮着，但是只有自己一个人。
悠太，不在呢。
——他去哪里了？
+++++
爸爸是第二天一早回来的。
也许是因为悠太不在的缘故，也许是因为自己一个人在家的缘故。
最后也没有关掉灯，只是一个人躺在床上，盯着上面的床板发呆，脑袋空空的，然后一下子竟然天就亮了。
听到门口处的声响所以爬了起来，正好看见爸爸正将外套脱下放在了沙发上。
他的头发比以往看起来更加蓬乱了，也许是一夜没睡的缘故，满脸的疲惫感。
看到自己后，他先是愣了一下，然后才说“这么早就醒了？”
“悠太呢？”
下意识地就问了出来。
“悠太怎么了？”
没有回答，只有时钟滴答滴答地声音和两个人呼吸的声音。
“佑希，悠太他……”
“他没有事吧？他为什么没有回来？”
等会儿就要去学校了，难道他又要让我一个人去吗？
“佑希，悠太这几天可能得住在医院里，你……你先去学校吧，我会联系老师的。”
“悠太……没事吧？”
“没事的，放学后你可以去看他。”
“放学后……”
好吧。悠太生病了。
和自己的身体比起来，悠太真的还蛮容易生病的。
记得小学六年级的时候，不知道是不是去海边着了凉，回来后就连续发了两天的烧，在家里躺了整整四天。
于是，自己只能一个人去学校。
虽然没走多久就能碰到要和小春，但总觉得好像缺少了点什么。
一个人的新鲜感也在第一天就全部用完了，于是天天盼望着悠太能够好起来。
这一次，也是着凉了吗？
还是昨天摔倒了？为什么会摔倒了呢？
为什么昨天晚上自己没有跟过去看呢？
为什么……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那么清晰，却又那么模糊地在记忆里呢？
悠太，快点好起来啊。
+++++
依然是出了门之后直着走然后转个弯，就看见了要和小春熟悉的身影。
但总觉得这段路跟记忆里比起来要短了很多，也许是自己长大了。
但明明每天每天，两个人都是走这条路的。
“哟，很稀奇呀，今天只有你一个人。”
远远地，就听见了要的声音，语气里似乎真有几分惊讶。
想撇开眼睛不去看他，但耳边很快就传来了小春的声音，“早上好啊，佑希，悠太呢？他怎么没来？”
“悠太生病了。”
“哎哎？？他没事吧？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啊？佑希，你可是弟弟哎，就这么冷淡？”
“要，你别激动，佑希，悠太怎么了？”
“不知道，他们让我放学后去医院看他。”
“医、医院？”
啊啊，好麻烦啊。
你们就算问我，我也不知道啊。
悠太生病了，得躺在医院里，昨天晚上留自己一个人在家睡，今天早上也让自己一个人来上学。
到底怎么了，没有事情吧。
这些问题，为什么要问我呢。
要和小春还在说些什么，但已经完全没有听见耳朵里了。
反正自己经常这样，他们应该也已经习惯了。
中午午休的时候，和千鹤一起吃了食堂的乌冬面。
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忘记去便利店买带贴纸的面包了，还差五个就可以兑换到限定的礼物了。
平时悠太总是会“多此一举”地提醒自己，但自己明明都记得的。
没想到今天就忘了。
这件事，一定不能让悠太知道。
“呐，佑希，要不要再去趟广播室？”
放好了餐具，准备往回走的时候，千鹤突然追了上来，神秘兮兮地笑着。
“不去。”
“哎？秒速拒绝？！为什么？”
“千鹤要去的话，自己去就好了。”
“哎？？？佑希！！！”
身后的千鹤似乎还在不死心地叫着，但是自己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。
广播室什么的，感觉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。
而且，上次被东老师叫到办公室之后，悠太也说过，“佑希同学，虽然还蛮有趣的，但这样的做法太小孩子了”。
千鹤还是个小孩子，看他的身高就知道。
自己早就不是小孩子了。
下午的体育课又要跑步。
天气很热，好像连一丝微风都感觉不到，好不容易跑完了，体操服早就已经变得湿哒哒的，黏在了身上。
捂着膝盖休息的时候，抬头正好看见了悠太和小春在的教室，他们下节课似乎也要跑步。
透过窗口看进去，看不清教室里面。
但是自己知道，悠太的座位一定是空着的。
“悠太，太狡猾了。”
是不是因为知道今天要跑步，所以就躺在医院里不来了？
不用在阳光下绕着操场跑上好几圈，也不用忍受衣服黏在身上的感觉，可以吹着空调，舒舒服服地躺着。
真是，太狡猾了。
悠太。
现在在做些什么呢？
+++++
放学后去医院，其他人非要也跟着一起来。
所以，就是现在这样，并不算太大的病房里，并不算太大的病床前，围着自己、小春、要还有千鹤。
千鹤一来就差点扑到了悠太的身上，然后下一秒就被要锤了脑袋，拎开了。
小春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了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，但是悠太却突然笑了。
自己就站在最远的位置，看着悠太，总觉得怪怪的，悠太的衣服怪怪的，脸色也怪怪的，就连这笑容，都怪怪的。
悠太和自己一样，很少微笑的。
“真是的，都说了，悠太是病人，你又在搞什么。”
要用空出来的手推了推眼镜，另一只手还紧紧地拽着千鹤的衣领。
千鹤一边尝试着挣脱，一边不服气地说着，“一天没有见了，我很想念啊！”眼睛看着悠太，似乎在寻求同情。
“两个人声音都小一点，”小春伸出双手，却不知道该做什么动作，语气里有几分紧张，“这里是医院，我们会被赶出去的。”
“哎？啊，对不起啊，悠太。”
要的声音立刻就低了几分，把千鹤往后面又拉了拉，站到他的前面，“你现在感觉怎么样？”
“哼！要你个笨蛋！”千鹤依旧不服气的鼓着嘴，但也乖乖的放轻了动作。
悠太没有说话，依然看着他们笑着，让大家都有几分疑惑。
是啊，悠太和自己一样，很少微笑的。
但也许就是受了他的笑容的影响。
后来，大家竟然都笑了，然后大家就闲聊起了学校里的事情。果不其然地，千鹤抱怨了下午的体育课。
“悠太你真好啊，可以不用跑，你都不知道今天有多热，羡慕你。”
“羡慕什么啊！他是生病了，又不是在家歇着！”果不其然地，又被要锤了脑袋。
“啊！好痛！”
“要，千鹤，声音、声音太大了！”果不其然地，小春的声音又想起来了。
但很奇怪的是，悠太竟然还在微微的笑着。
悠太明明和自己一样，是很少微笑的。
大家没有待多久就走了，不一会儿，病房里除了悠太，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。
站在病床右边靠着窗户的位置，窗帘没有拉，夕阳透过窗户照射了进来，落下一道影子，慢慢地、慢慢地、爬上了病床。
“佑希，今天你格外安静哦。”
悠太的声音突然响起了，抬起头，正好看到他在看着自己。
是一如既往，自己最熟悉的表情。
不是笑容，却让自己非常安心。
上前一步，跨过了那道影子，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。“我一直都很安静的。”
“是吗？”悠太微微侧了侧头，“不过今天格外的安静。”
“是要和千鹤太吵了。”
“嘛，他们一直都是这样——”
“悠太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，在悠太还没有说完之前，自己竟然开口打断了他。
他显然也没有预料到自己的突然开口叫了他的名字，望向自己的眼神里，闪烁着几分疑惑。
“你什么时候能好呢？”
“哎？”
“明天能回去吗？”
“明天……”虽然没有表现在脸上，但是自己能看出眼睛里有几分动摇，突然间很不舒服，莫名地着急。
“那后天呢？下周呢？”
“佑希……”
“悠太，只要你好了，我就把最新一期的杂志给你看，我就保证不再抢你的炸猪排了。”
“真的？哥哥我表示怀疑哦。”也许是因为自己的表情太过于认真，悠太竟然又笑了，然后轻轻地避开了自己的眼睛，“不过，可能要等到下个月吧。”
“下个月吗？”自己又往前上了一步，像是寻求肯定一般，“要保证哦。”
“嗯。”虽然悠太的眼睛里倒映着自己，但他的视线却仿佛看向了很远的地方。
远方，夕阳，就快落山了。
“还有作业，要回去写了。”
像是突然想起一样，自己突然站起身，拿过刚刚靠在床边的背包，对着悠太说了一句，就离开了。
忘记了说再见。
悠太也没有说。
我们两个，一直都是很有默契的。
+++++
悠太是个骗子。
下个月。下个月。
每次都这么说。
但是时间就这么过去了。
自己一直都在等待着。
但他却一直赖在医院里，变得更瘦了。
大家都说我们两个，就像是镜子里映出来的一样，
但是镜子里的自己，不是他这个样子的。
爸爸妈妈叹气的次数多了。
在自己面前说话时，似乎也总是小心翼翼的。
他们的嘴里时不时地会跳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单词，很长很难记，说着说着，就叹气了，或者哭了。
晚饭的炸猪排，妈妈依然还是会把悠太的份也做了，然后一起放到自己的碗里。
但是，很奇怪，虽然还是很好吃，自己还是更喜欢从悠太的碗里抢过来的半块炸猪排的味道。
爸爸妈妈似乎想要跟自己说些什么。
下午回来在客厅里碰到的时候，早上起床后坐在餐桌前喝牛奶的时候，洗完澡后出来在走廊里遇见的时候。
每次都是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，却最终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样，什么也没有说。
但是，没关系的。
虽然还要再等等，但是悠太说了，下个月就会回来了。
“哥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吗？”
你明明就是个骗子。
虽然这么说着，却还是在乖乖地等待着。
+++++
没有悠太的日子，大家似乎也变了。
刚开始的时候，大家总是会时不时地提起他，尤其是千鹤，总是吵着嚷着问自己悠太好点了么。
但慢慢地，就不再提了。
尤其是在自己面前。
他们也经常会去看悠太。
没有跟自己说，但自己是知道的。
自己也不想要跟他们一起去。
总觉得，一起去的时候，悠太就会被他们抢走了。
悠太现在变得更瘦更小了。
已经不能再分给其他人了。
自己还是习惯在写完作业后去找他。
悠太有的时候睡着了，有的时候醒着。
然后自己就会坐在床边靠窗放着的凳子上，跟他说些有的没的，千鹤又闯祸了，又被要骂了，当然还是小春解得围什么的，总是这些东西。
悠太总是很安静地听着。
有的时候会轻轻地笑着。
就像以前一样，却又完全不一样了。
某一天自己去的时候，悠太睡着了。
头微微的侧着，左手搭载被子外面，刘海松松软软的，很安静的睡着。
他躺在那里的样子，很安静，就很像很久以前演出的白雪公主。
那个时候的白雪公主，只要有王子的亲吻就能够醒过来。
现在的悠太呢？
到底要怎么做才好呢？
感觉悠太变得更小了。
小的时候，因为自己睡不着，又想睡上铺，所以两个人经常一起睡在一张床上。
虽然总是自己硬挤过去，但悠太从来没有真的把自己赶走。
只会说“很挤哦，佑希”，然后会在自己没有注意到的地方，悄悄地给自己让出多一点的位置。
已经很久很久，没有跟悠太睡在一起过了。
悄悄地、悄悄地爬上了悠太的病床，小心翼翼地没有吵醒他。
悠太依旧在安静的睡着。
犹豫了一下，还是伸出了手，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腰上，然后将头轻轻地抵在了他的肩膀上。
感受到他的温度。
他的心跳。
他的呼吸。
他还活着。
+++++
悠太真的是个骗子。
每次都说下个月，每次都跟自己保证。
但是从来都没有真的兑现过。
“佑希，哥哥我也许，还要在这里待得更久哦。”
某一天，悠太突然这么说。
“还要多久呢？”像是下意识的，就问出口了。
“嘛，不知道呢。”
这是他第一次，没有说下个月。
突然之间，有些烦躁。
其实自己也已经慢慢地习惯了。
习惯了没有悠太的生活。
习惯了一个人上学放学，习惯了中午的时候一个人去自动贩卖机买果汁。
吃晚饭的时候，吃一个炸猪排就够了。
睡觉的时候，自己也能关灯，然后也已经不会再下意识地说“悠太，该关灯了”。
什么没有你就不行的说法，太可笑了。
不用等到毕业，去不同的学校。
自己早就可以一个人了。
像是赌气一样地跟悠太说了。
悠太竟然笑了，“是吗，佑希也长大了。”
“没有悠太也行哦。”
“嗯。”
看着他望着自己的笑容，突然间就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，呼吸变得困难了起来，一下子就站起来，跑了出去。
在门口的时候还撞到了刚刚准备进来的护士，但是已经没有心情理睬了。
悠太也许很惊讶吧，但他什么也没有说。
也许他说了，但是自己没有听见，悠太的声音，变得更轻更安静了。
就这么直接地冲进了厕所了，对着水池一下子就吐了出来。
好难受好难受。
也许，自己也被悠太传染了。
自己也病了。
+++++
一转眼就是毕业前的最后一次修学旅行了。
出发前一天下午，自己去找了悠太。
这段时间，自己去找他的频率减少了很多。
毕竟自己早就习惯了没有他在的日子，早就不再是小孩子了。
“真好啊，佑希，那里的冰激凌很好吃呢。”
啊，对哦，的确很好吃。好像是自己之前在杂志上看到过的，然后跟悠太说过。
没想到他还记得。
“但是悠太你去不了，吃不了呢。”
依旧是有些赌气地说着。
“是啊，但是佑希可以吃到呢，哥哥我很羡慕，好快啊，就要毕业了啊。”
悠太变得更瘦了，睡的时间也变得更多了。
悠太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去过学校了。
关于毕业后的去向问题，东老师已经找自己谈过好几次了，问自己的想法，想要去哪里。
这有什么好想的，哪里不都是一样吗。
都是要一个人去的。
那一天，依然是没有说再见的就走了。
两个人，一如既往，很有默契的。
修学旅行很开心。
金泽很美，冰激凌很好吃，还去了温泉，大家一起拍了很多照片。
这次旅行结束，大家就毕业了，真的好快啊。
回程的巴士上。
大家似乎都还沉浸在旅行里，一直都在说着笑着闹着。
自己只是听着，眼睛看着窗外的景色，叶子已经变黄了，飘落了，轻轻地堆在地上了。
已经又到了秋天了。
哗啦哗啦哗啦。
就在陌生的景色一点点倒退，熟悉的景色开始显现的时候，突然间，天开始下雨了。
雨滴打在窗户上，啪啪啪啪地，很轻地声响。
但大家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些，还是在说着修学旅行的事情。
突然间，坐在自己后座的千鹤突然间感叹了一句，“这真是最棒的一次修学旅行了”。
要和小春，还有其他人也都附和着，“是啊是啊，真的是很棒呢”。
再也忍不住了，突然间，自己就解开了安全带站了起来，穿过旁边完全不明情况的同学，冲到了车门前，大叫着让司机停车。
大家似乎被自己吓到了，东老师连忙也站起来了，司机慢慢地将车停在了路边。
“佑希，你怎么了？”
东老师一边扶着自己的肩膀，一边问着，语气里满是担心。
大家也都在看着自己，眼神里有惊讶有担心也有疑惑。
还有人叫了自己的名字，千鹤似乎也想要冲过来，但是被要和小春拦住了。
但这些都不管了，自己还是拼命地锤着车门，并大叫着让司机开门，然后挣脱了东老师的手，冲了出去。
身后，很多人都在叫自己的名字。
但都不在意了。
什么最棒的修学旅行啊！
悠太，悠太不在，怎么可能会是最棒的！
自己一个人的修学旅行，怎么可能会是最棒的！
怎么可能会习惯！
怎么可能一个人也可以！
骗人的，都是骗人的！
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么勇敢！根本就没有那么厉害！
每年的生日都是一起过的，今年的时候，带着小春他们准备的蛋糕来找悠太的时候，他突然被推进了手术室，五个多小时才出来，然后就一直睡着。
他没有跟自己说生日快乐，也没有听见自己说的生日快乐，生日就过去了。
蛋糕，也忘记吃了。
毕业了去哪里都可以。
因为去哪里都是自己一个人啊！
一个人上学。
一个人吃饭。
一个人睡觉。
就算自己都可以做到了，却永远没办法习惯。
怎么可能习惯！
我们两个，从出生开始到现在，一直一直，都是在一起的啊。
我们两个人，就像一个人一样。
一直以来都是连在一起的。
少了一半，灵魂和心都变得空了，风吹进来，呼呼的，空荡荡的，很冷很寂寞。
怎么可能习惯呢。
拼命地跑着，跑着，跑着。
雨水打在脸上，啪啪啪啪地，也都不管了。
只是朝着那个地方，他在的地方，拼命地跑着，跑着，跑着。
上天啊。
拜托了。
求你了。
请不要，不要把他带离我的身边。
好吗？
+++++
ねぇ、
悠太、
本当のサヨナラなんて、
まったく、存在しないよ。
呐，
悠太，
真正的“再见”什么的，
是根本不存在的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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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记：
总觉得双胞胎是很奇妙的存在。
很多时候，也许真的会有“心灵感应”吧。
其实这里也不是说，两个人真的就完全没有分开过，也不是说，一个人做什么事情就不行。
只是，悠太生病了，很严重，和其他时候不一样，这一点，就算没有人跟佑希说，他应该也是知道的。
因为他应该能够“感应”到悠太的想法。
但是他不想去想，想无视，想忽略，想逃避，所以很多其他东西就被放大了。
也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。
嘛。
毕竟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孩子啊。
毕竟真的没有“真正离别”过。
所以我为什么要写这么虐的东西。o(╥﹏╥)o